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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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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無法聚焦,幕衡卻知道他是對自己說的。幕衡眼神一暗,自己是仙族後裔的事情,也不過是剛剛確認罷了---不,甚至還沒有確認,童武真人是怎麽知道的?而陽洗又如何得知?她雖然感激陽洗對自己的示警,心裏卻充滿了對陽洗的戒備。

繞是希安本來做了多少準備,想讓他們吃癟,沒有想讓他們死的想法。於是趕緊騰了騰位置,將他們放了進來。

一站到實地上,吳遼便是大松一口氣,他駕駛著不屬於自己的法寶,又連續那麽久,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了。他一將陽洗放下,便到了幕衡旁邊,一副守衛的模樣。

這模樣看得幕衡莫名其妙,希安心生不快,“你站在我師侄面前幹什麽?”

齊芙眼熱不已:“自然是看上了你小師侄的花容月貌。”

吳遼默不作聲,一副跟定幕衡的模樣。

幕衡忍不住問:“吳遼師弟,你站在我旁邊幹什麽?”

吳遼聽見幕衡問了,這才漫不經心的道:“我喜歡你的.....”他的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又說得很輕。除了小涼外,竟然沒有人聽到。

幕衡被弄得滿臉通紅。希安氣的直接丟了幾個符咒到吳遼身上,一時間吳遼身上火焰水珠雷聲電閃不斷。

齊芙捂嘴道:“木師妹長得這麽美貌,若我是男的,我定然也是喜歡的。”

小涼悄聲道:“若我是男的,我也喜歡。若你是男的,那也極好啊。”眼見幕衡有要生氣的跡象,小涼將功贖罪的道:“吳遼不是為了你而來的,他是為了你的血脈。想來,他便是此地的守墓人,同時也是仙族的侍從。”

幕衡很想問,神仙不都是薄情寡淡,飄飄其來,飄飄其去,不沾染紅塵,來去恣意的嗎?她忍了忍,小涼已經解釋道:“不要以為神仙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他們也有欲,不過比普通人更為淡泊罷了。而且,好不容易當了個仙,還不容許人家享受一番?做些雜事,還怎麽修為?”

這番話,談笑顏也曾經說過,幕衡的註意力卻是集中在小涼所說的第三句話,她道:“難道神仙也並非天生的?”

“自天神造出寵愛的四族。”小涼淡定的道:“其中又自生了不少種族。我們便是神族所造出來的,專門為了神服務的精靈。其中天生地養的種類更多。不過大部分都可以歸納為神、仙、妖、人罷了。其中神族法力最高,一直修煉下去,甚至可以達到天神的修為。而後,不平衡便出現了。因此,天神解除各族血脈中的枷鎖,使每一族都可利用天地靈氣修煉。人族修煉到一定地步,便可成仙。仙族修煉到一定程度,便是神。不過,也有一些乃是天神直接創造出的神和仙。他們生來便是神和仙的程度。這些神和仙,偶爾有動凡心,便有神、仙的血脈與人族混合。”

聽到此處,幕衡不由覺得天神對神和仙兩族頗為喜愛。

小涼感嘆道:“阿衡,你的資質不高,正是因為,你父親的人皇血脈與母親的仙族血脈相互抵制。不過,你身上那套禦靈劍訣頗為好用,又得了些機緣,這才不過短短幾年就築基了。”

“而人族可以說是天神的練筆之作。”小涼嘲諷的道:“可是,也正是人族,才有了源源不斷的仙族和神族---畢竟,修為越高,孕育後代便越為艱難。”

“妖族--則是被天神遺棄之作。因此他們被困於與人族相同的一界,靈氣缺乏,修煉比人族更為艱難。妖族數次攻向人族,或許也正是希望與人族共同擁有這片---已經稱不上靈氣充盈的地方吧。畢竟,天神雖說對萬物平等,卻難掩其中的偏愛。”

“我怎麽覺得......”幕衡籌措的措辭:“你似乎,對天神頗為不以為然。”

小涼避而不談,她道:“是麽?沒有。”

實際上,實際上,得知此界只是創世神中一個玩笑一般的存在。而萬年的神女想的不是如何保住此界,而是讓此界隨之毀滅。最後救了此界的是一個毫不起眼的人族,甚至自己還看不起她,捉弄過她。想來,都會對這些神仙有一絲絲反感吧。

幕衡不知道小涼所想,知道吳遼只是為了自己的血脈而來,又想起他手上拿著的那只小鼓,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道:“吳遼便是我進階的關鍵?”

小涼哼道:“美得你!他的那只鼓,按照他目前的修為,要用全身的靈力敲響一次。再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幾年,你想就這樣等著?再說了,他才煉氣修為,你已經築基了,便甘心就這樣使喚人家?”

幕衡被小涼說得訕訕的,她道:“好罷,我聽你說人族也能修煉成仙,一時腦中有些反應不過來了。我自然是......”是字後面的話未出口。

她的身體自然而然的舞出一劍,只聽見妖獸的一聲怒吼,它踩在一小片綠色似乎是它的毛發之上,正對著幕衡吼叫著。

而妖獸身上,正是童武真人。他似乎對幕衡能抵擋住他這次的偷襲,輕輕的咦了一聲,安撫的拍了拍妖獸,“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童武真人道:“我此次而來,只拿兩件東西。拿到後,你們的性命我便可放過。”

齊芙問:“不知道童武真人所要的是什麽?”她心中隱約有些預感,目光偏了偏,看著幕衡。

童武真人發現了齊芙的動作,他哈哈笑道:“不錯!我的第一件東西,便是仙族後裔之血!只有用充滿了天生靈氣的血液,才能將這裏填滿。而我們大家才能逃出性命。”

“而第二件,”童武真人眼神一閃:“將你們在這裏拿到的寶物交出來!”

幕衡面色淡然的道:“什麽寶物?我們根本沒有發覺什麽寶物。”

童武真人道:“還想誆騙我?若非你們動了此地鎮壓之物,此地怎麽會異變?”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如今被童武真人一戳破。

齊芙突然道:“木師妹,是你吧?”她雖然是疑問,卻頗為肯定的看著幕衡:“當時你被童武前輩一招擊落,是最仙先到達此處的。若是你的話,應當來得及。甚至---當時我和陽洗遇見你時,你就已經拿到了是不是?”

希安不滿的道:“並非小師侄!當時她被童武真人一擊,跑去療傷還來不及,哪裏還能去找什麽異寶?你別血口噴人。”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將道雲說出來。

幕衡卻輕笑一聲:“童武前輩。我尊您一聲前輩。但是,我想你的想法,只怕不止要拿你口中所說的兩樣東西吧?先引起我們的互相猜測,你再趁虛而入。陽洗師兄的筆,齊芙師姐的陣圖,小師叔的儲物戒指,吳遼師弟的小鼓........甚至是我手中被你稱為神器,實際不過上品靈器的江水。你最想要的,除了仙族後裔之血外,還真是不少。”

幕衡每念一個,童武真人的臉就不自覺的跳了跳,聽到幕衡提到自己手中的上品靈器時,童武暗自想到,手裏拿著神器當成上品靈器用,最蠢的修士不過你了。到最後他的貪婪已經完全掩飾不住,他道:“那又如何?就算我將你們的法寶全部收走,你們留住一條命,豈不是比法寶更重要?”

原本死死握住綢帶的齊芙聽聞了童武真人的話,下意識的遲疑了片刻。

幕衡口中發出哈哈兩聲,算是對童武真人的回應:“那你為什麽不動手?是不是因為,你也受了傷?---在奪取鎮壓此地的法寶中,受傷了是嗎?你才不立刻對我們動手,而是偷偷摸摸的準備偷襲我們這些最高不過築基,最低才到煉氣修為的後輩。”

幕衡自然是知道那個本應該鎮壓在此地的法寶,正是一個高僧的舍利子,而這顆舍利子正在道雲體內供他煉化。但是,齊芙態度多變,幕衡不得不如此說,來穩住她。

童武真人聽了幕衡的話面上怒色漸起,最後被壓制下去,他道:“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們只說,交還是不交?!”

“不交!”不等齊芙開口,幕衡狠厲的道:“將所有賭註放在一個沒有任何信用的人身上根本就是閑自己的命長!甚至,還要將自己保命的法寶交給敵人,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她說著,聽小涼講‘故事’時一直便存在的不快與難過,順著江水一齊發出,呵道:“密雲不雨!”

之前用煞天劍使出密雲不雨時,天空中的劍停留在半空中,一直到最後一刻,才會歸納為一把劍。而用江水使出這一招,效果卻完全不同。

只見紅色的肉壁上不斷滴落的胃液不斷的凝聚在幕衡劍鋒所指之處,就好似布滿了烏雲一般。就算童武真人的修為達到金丹,他也尚未屬於神或者仙的範圍。就算是仙,也不見的能抵擋住這麽多胃液的侵蝕。

童武真人臉色一變,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拿出一顆藥丸來,神色凝重的準備吞下去。五階妖獸本就被上古妖獸克制,竟是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去。童武真人強控制座下的五階妖獸不往後退,同時三轉錐滴溜溜的在身邊轉著,伺機而動。

而在這時,幕衡的密雲不雨凝結完畢,那些足足有半畝地大小的胃液在空中化為一柄劍朝童武真人和他座下的五階妖獸而去。

☆、七三和七四

幕衡只覺得面前白光一閃!她與童武真人鬥到了一塊兒。

希安時不時的從手中拿出一些符咒,大為嘆息:“可惜雷震子已經沒有了。”

周圍的人聽得直裂嘴,心疼的看著他不要錢似的用著高階符咒。

不過須尼,幕衡被氣浪推到齊芙面前,她拒絕了齊芙扶住她的動作,渾不在意的擦了擦沾到臉上的血,眸子內是嗤血的狂熱。

她站得筆直,童武真人有些萎靡,他心中暗恨,方才剛進來便應該殺了幕衡!口中卻道:“不如你我聯手,我確保你師兄和師叔能活下去。”

齊芙和陽洗不由大急,齊芙眼光一閃,手中的役靈帕下意思的便要出手。她的手被幕衡牢牢的抓住,“師姐,別擔心,他如今不過強攻之末罷了。”齊芙瞅著幕衡墨石一般的雙眼,竟能看破人心似的。她方才打算先下手將幕衡殺了,如此一來,童武真人所要的仙族後裔之血也有了,至於她所帶的靈器法寶本就消耗得差不多,給他又有何妨?總比命重要多了。

豈不知童武真人拿了靈寶後,會不會反悔而將之滅口呢?從之前的描述中,幕衡認為童武真人極有可能會這麽做。

正是因為這一點,幕衡才不敢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特別是,她手中的江水和小烈若是真的讓出去了,童武真人定然對自己毫不猶豫的下殺手!

就算自己不交出去,他們也已經認定了自己仙族後裔的身份,交出去則更是死定了。

如此一來,幕衡為何要按照童武真人所說的話做?更加上,不知道為什麽,童武真人受了傷,連帶著他座下的五階妖獸也受了傷。幕衡認為尚有一拼之力。

可惜她的想法,在秦地修士看來簡直是以卵擊石的做法,甚至屢次想將幕衡交出去保平安。

小涼一直在註意著齊芙和陽洗,一感覺到齊芙的異動,她便立刻提醒幕衡,幕衡便將齊芙制住。幕衡說完那句話後,見齊芙果然權衡片刻,安靜下來。這才看向童武真人,“你最後的法寶也用了。我有七分把握能將你留在此處,如此一來他們自然安全,何必留下個隱患?”

若是她修為完好,定然不會與童武這麽多廢話。剛才與童武對戰之時,幕衡還是受了一些傷,甚至有不少的漂浮在空中的綠色氣息一齊飄進了丹田內。好在丹田內的蓮花及時將它歸納進去,不然幕衡以為又要再一次靈力暴動了。

調息片刻,幕衡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

童武真人也是打的拖延的主意,他故意閉目沈思片刻才道:“雖然你有七分把握將我留在此處,想殺我卻是不能。而我殺你卻有八分把握。何必鬥得兩敗俱傷?況且......若想出此處絕境,唯有我和這只妖獸一齊打開一個缺口,方有機會逃出。僅憑你們幾個,想出去還有些困難。”

像是知道幕衡要問,小涼道:“他說的是真的。”

幕衡只好道:“你欲如何?”

“很簡單。”童武真人似乎知道在自己受傷的時候討不到好處了,他目光一閃:“我和妖兄打開缺口,你們的命我暫且留下。”他如此狂妄的宣布,看也不看發怒的眾人:“但是你們所有的靈石需要盡數交給我。並且上好的療傷藥品也要交予我。”

“只要靈石?”幕衡神色古怪。

童武真人瞥了幕衡一眼,像在看估價的羔羊:“沒錯,只要靈石。”

幕衡松了口氣道:“那實在抱歉,我沒有靈石。並且,我小師叔和道雲.....師兄也是沒有的。”

童武真人大怒:“你敢戲耍於我?”

希安插話道:“並未戲耍於你。而是我們楚地修士大都窮得很。特別我們青元,你見過誰隨身有下品靈石的?”

“你們是青元的?”童武真人神色緩和了不少,“你們青元的道袍不是青色的嗎?希景真人是你們何人?”

希安一展身上的衣裳:“這的確是青色的啊?希景是我師兄,她的師父。”

童武真人的神色更為緩和,幾乎像個慈祥的長輩了:“希景真人是你師父?那我們其實是一家人!何必再打?”

希安忿忿道:“別亂攀關系!我師兄什麽時候有你這個徒弟了?”

幕衡也是大惑不解。與眾人一齊看著這莫名其妙的發展。

童武真人一曬:“希景真人雖然不是我師父,卻對我有指點之恩。既然如此,你們將靈石拿出來,我們一齊打開缺口出去便是。”童武真人卻是讓齊芙和陽洗拿靈石了。他對吳遼看都不看一眼,像是沒發現他一樣。

幕衡狐疑的與希安對視一眼,提出希景的名頭真的這般有用嗎?

齊芙和陽洗果然乖乖的拿了靈石出來,不過他們都是主動放到儲物袋內交予童武真人。幕衡不知道交了多少,小涼道:“一個交了幾十塊上品靈石!真有錢啊!哇,看著齊芙好像沒什麽積蓄的模樣,一出手就是一百塊上品靈石!嘖嘖。”

童武真人收了靈石,分了一半給那只五階妖獸,這才道:“我們到峰頂去。”

此時紅玉一般的肉壁已經漸漸融化成帶著肉色的了,這只饕餮的胃袋,似乎正在漸漸覆活。而峰頂正是那些似乎帶著邪惡氣息的胃液集中得最多的地方。

聽了童武真人的話,不由有些遲疑,最後竟齊齊看向幕衡。

幕衡心裏正暗自可惜沒有找到小涼所說的自己的身世之謎,也沒有找到真正的群仙墓線索。被他們齊齊一瞪,後背一涼,好在臉色未變,道:“不知道真人需要多久能將這裏打開一個缺口?”

童武真人閉目默算片刻才回道:“若有你相助,大約需要一刻鐘。”

如此簡單?幕衡還以為要一個時辰呢。

果然聽了童武真人的回答,眾人都有些放下心來,畢竟這胃液讓金丹真人都受了傷,誰都不想去碰觸。若是只支撐一刻鐘,那麽他們的法寶應當抵擋得住才對。

幕衡看向仍然在入定狀態的道雲哥哥,小涼已經將她頭頂上的仙素蓮拔了下來,這仙素蓮因為之前被小烈烤過一回,融化了一些,導致幕衡使用之時,總覺得有些不如意,又不能變得太大,一直以來都習慣直接禦劍。現在將和尚裝到蓮臺內,到是挺搭配,又挺合適的。

幕衡手指一點,仙素蓮已經將道雲搖搖托起。

童武真人目光如炬,在道雲身上轉了幾圈,幕衡正疑心他看出什麽,童武真人道:“這個和尚,也是青元的?什麽時候青元也收和尚了?”

幕衡不知道童武真人是真沒看出道雲身上得了傳承,還是假裝。

希安已然回道:“他是月華寺,慧問大師的的高徒。只是借用我的衣服罷了。”

童武真人從善如流的哦了一聲,疑惑的問道:“他是怎麽了?受傷了的話,我這裏到收了不少靈丹妙藥。”童武真人說著,翻出一顆五行血凝丹,正是上好的療傷丹。

幕衡手一托,道雲便保持著入定的姿勢被她拉到身旁,淡淡的道:“不擾您費心。他們師門自有一套功法,這是在療傷呢。”

幕衡如此說了,童武真人便不再言語,當先為自己和五階妖獸撐起了靈氣罩,自認為頗為瀟灑的道:“疾!”五階妖獸便帶著他一路而去。

希安對著幕衡做了個放心的眼色,也如一抹流雲朝白雲峰頂而去。

緊接著齊芙和陽洗也齊齊飛去。

只留下吳遼站在幕衡旁邊,百般無聊的樣子。

幕衡扶額:“你怎麽還不走?”

“自然是因為我要跟在你旁邊。”吳遼理所當然的道,“若是離開你身邊,我的修為增進就會很緩慢。”

難道這才是為什麽吳遼一年內修為突然增長到煉氣大圓滿的原因?

“......你先上去等我。”

吳遼搖了搖頭。

見吳遼如此堅持,幕衡也不再管她,腳上一踩到江水之上,便如離弦之箭飛到了峰頂。

徒留吳遼在身後大呼小叫:“等等我啊!木師姐!”

幕衡到達山頂上後,便看到童武真人和五階妖獸站在峰頂中間,那些胃液滴滴答答的掉在童武真人的靈氣罩上,形成一個透明的橢圓形。

而陽洗和齊芙站在希安身邊,甚至主動替希安撐起了靈氣罩。希安看見幕衡,對她得意一笑,意思是,你瞧。

“小涼,他們這是怎麽回事.......全然不見之前的那樣兇煞。”

小涼回道:“你沒看出來嗎?他們體內經脈被堵住了。只能用一些修為。”隨即自問自答:“是了,你沒辦法看到別人的經脈。總之,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的靈脈或多或少都被堵住了一些。想來也是與此地有關系。”

幕衡唔了一聲,她瞧見希安似乎毫不受影響啊,甚至吳遼也是。吳遼可以說是因為他是守墓人的關系,那小師叔呢?

小涼酸溜溜的道:“你管他那麽多幹什麽?還說你不喜歡他。他的靈脈被堵住的不多。還不過中間去?童武真人在叫你了,眼睛都冒出火光來了!”

幕衡將道雲送到希安旁邊,她對著童武真人冒著火光的雙眼毫無歉意的道:“抱歉。”

童武真人閉了閉眼,“還不快過來?”

幕衡從善如流的走了過去,同時心裏暗自戒備著,不忘與小涼說:“你說我過去後,他會不會再給我一掌?”

自始自終,幕衡對童武真人便始終存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僅僅憑借希景師父的名頭,就能將一個狡詐之人變成吃素的嗎?

然而幕衡猜錯了,一直到她走到峰頂中間,童武真人也沒有動作。幕衡甚至故意露出一些破綻。童武真人仿佛視而不見一般。

她暗自驚奇,童武真人還真吃素了?

到是童武真人見幕衡這麽磨蹭,一直不滿的催促她。可實際上,再怎麽慢,幕衡走的也不過十呼罷了。

見幕衡終於站到童武真人所指定的位置,他道:“等我數一二三,你便將靈力對準那一個點全力輸出!”童武真人的三轉錐到他所之的點轉了轉,覆問:“明白了嗎?”

幕衡道:“明白了。不過只需如此簡單?”

童武真人道:“此處是饕餮胃袋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唯一我們能出去的地方。只要全力攻擊便是,其它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幕衡眼珠一轉:“既然如此,便讓他們一起來攻擊,想必會更快。”

“不可。”童武真人急忙阻止:“只能一個人站在這裏,不然在靈力的全力輸出下,這座峰便會崩塌。而我們也不能再靠近這個薄弱點了。”

幕衡將信將疑,最後還是點頭道:“開始吧!”

童武真人也做了一個靈力輸出的起手式,猶自不放心的道:“記得,靈力全部輸出!”

小涼道:“你按照他說的做,我來助你便是。”

本來沒打算全力以赴的幕衡聽了小涼這麽說,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她果然抱守歸一,一掌打出,將靈力擊到童武真人所指的位置。

幾乎是同時,童武真人和五階妖獸的靈力也到了。

這一下,若是在外面打實了,除了元嬰中期修士以上,不論是什麽,定然粉身碎骨。可打到這肉壁上,也不過是輕輕晃動片刻。

童武真人道:“再來!”

一連打了十幾下,幕衡體內的靈力幾乎要空了,隨即有一道清涼的氣息順著她的丹田游走到她的經脈隨即游遍全身。讓她渾身不由自主的一松,連丹田內的蓮花也是極為開心的舒展著。

她知道,這必然是小涼在幫忙了。於是再一次一擊打出,只聽肉壁終於發出蛋殼碎裂的聲音。

童武真人大喜:“馬上我們便能出去了!”同時心裏對幕衡暗自稱奇,想不到她的修為竟然能支撐這麽久?童武真人讓幕衡全力輸出,他自己卻留了一手,按幕衡的修為,她必然早就沒有靈氣了,但是一直到現在,她的靈力還很充足。童武真人不知道這是小涼的緣故,將它歸納到了神器中,只覺得幕衡大為暴遣天物。

☆、七五+七六

不出片刻,頭頂上的肉壁便破裂開來,露出一個容納一個大小的出口。

那肉壁似乎能感覺到疼痛一般,一直縮著,胃液就好像潑盆大雨一般朝他們淋下。

童武真人的三轉錐牢牢卡在洞口外,呵道:“還不快走?”

幕衡將道雲先送出去,緊接著陽洗和齊芙瞧見沒有危險也跟著出去。幕衡一瞧希安和吳遼還站在原地不動,而那個缺口卻又有融合的跡象了。

她將江水一擲,融合的洞口又往旁邊裂開了些許,“小師叔,你快些去瞧著道雲哥哥。”

希安也知道這並非謙虛的時候,他籌措了片刻,又將手上一只儲物戒指拋向幕衡,道了一聲:“小心!”幕衡伸手接過,瞧見希安也出去了不由松了口氣。

她問吳遼:“你還磨磨唧唧的幹什麽?”

吳遼站在原處:“我要跟著你。”

童武真人手臂咯咯作響,好似脫力了一般,他大吼道:“你還不快走!等會兒你要跟著的人都出不去了!”

吳遼好似依依不舍一般,磨磨唧唧的過了那個用靈力打出來的缺口。

童武真人將三轉錐收回:“木道友,我有些脫離了,我便先出去了。切記,你要盡快出去,不然只能化為這只饕餮胃裏的食物了。”他說著,便輕輕拍了拍五階妖獸,朝那個缺口飛出。快要飛出去時,童武真人的三轉錐忽然倒轉回來!

幕衡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童武真人的動作,瞧見童武真人果然耍詐,她不由冷哼一聲,不避反而迎頭而上!將三轉錐打偏到肉壁上。

童武真人一擊不中,絲毫不糾纏,他只阻了幕衡片刻,卻是伸手朝江水而拿。連他的三轉錐都不要了。

幕衡豈能讓他得逞?不過心念一動,江水便收到了自己手中,這下再不客氣,直接朝著童武真人便是一劍!

卻是一聲雷鳴一般的聲音,那個將將打出的缺口,正在迅速愈合。童武真人見機甚快的從五階妖獸身上脫離而出,整個人化為一縷青煙飄了過去。甚至為了快點出去,他毫不猶豫的一腳踢在五階妖獸身上,借著這一沖之力逃了出去。

幕衡離童武真人尚有一段距離,她奮力急追,中途卻又被五階妖獸當在面前阻了一阻,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童武真人逃了出去。

而就在童武真人剛剛逃出時,五階妖獸也是大怒,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將肉壁上的胃液震得大片大片掉落,似乎是知道自己被童武真人所利用,五階妖獸口中吐出一個帶著元力的丹,將童武真人打得吐血不止。而後才不甘心的掉到了白骨峰上。

她落到地上,看著自暴自棄連妖丹都噴出卻不能殺死童武真人的五階妖獸,它因為妖丹已出,似乎連靈力都無法聚集,便躺在地上任由胃液腐蝕著自己。

幕衡嘆了口氣,說起來,這只五階妖獸也是怪可憐的。但是她卻沒有這種好心要去救它,誰知道它會不會再反咬自己一口?她從希安重新拋給自己的儲物戒指內摸了摸,發現大部分是高階的符咒,甚至還有一瓶養氣丸。聊勝於無的拋給了五階妖獸。便回到了白骨峰崖底。

她怔怔的看著寫了群仙墓三個字的峰壁,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沒能逃出去。靈氣罩外胃液滴滴答答做響,好似下雨似的。

小涼也是默默無語,半響才道:“或許還有其它辦法---童武真人不是說,帶有靈氣的血液可以讓其打開?”然而她也知道,這個辦法,定然是要不止幕衡一小碗血這麽簡單。

幕衡黯然的道:“或許這就是命吧.......”話一說完,她便否決了自己。

命?

若這就是命?我便只能這麽看著?無能為力?十六年前,我認命了一次,因為我不夠強。十六年後,我還要再認命嗎?命是什麽?

我不甘!

就算這是我的命運!我也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幕衡雖然如此想著,面色卻依然平靜。她仔細回憶著自打進了這假群仙墓以來的種種,突然靈光一閃,問:“這裏既然是被封印住的。那我之前遇到的那股熟悉的靈力又是從何而來?”她根本沒指望小涼的回答,目光轉到了不知道多年受饕餮胃液所侵蝕的白骨峰上。那群仙墓三個字在漂浮著詭異的胃液中熠熠生輝。

她忽而一笑:“早便給了我指示了不是麽?”

幕衡再不遲疑,她飛到群仙墓三個字上,仔細觀察著,卻發覺那仙字,人字旁飄飄欲飛,真跟飛仙似的。幕衡順著字體飄動的地方看去。不由一怔,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小涼擔心的問道:“阿衡,你怎麽了?”

幕衡忍住激動的心情,“沒事。”大步走向之前下來入定所用的那個洞.穴。她一邊在心中罵自己蠢,第一次神識被帶下來時,根本就沒有這個洞.穴。第二次帶著肉身下來才發覺的洞.穴,這麽明顯的指引,自己竟然沒有發現。

她走進洞.***仔細打探著,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不由有些頹唐,難道要在這個洞.***一直躲藏著?就算自己如今不用吃喝拉撒。此地毫無靈氣,難道要在此地耗完自己的壽元?今年自己才十六歲,築基修士一般可以活到兩百歲。幕衡打了個冷顫,必須找到出口!

她打定主意反而不慌了,甚至有閑情再去看那群仙墓三個字,期望能得到更多指引。

一連數日毫無所得,饕餮的胃液似乎吃到了什麽好東西,胃液逐漸的減少,地上的肉筋也開始漸漸恢覆了之前遇見那種枯萎的狀態。

饒是幕衡定力出眾,她也忍不住心中泛起了嘀咕: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好在還有小涼時時陪她說說話,到比當時困在黑洞的光景好了數倍。

又過了幾日,饕餮的胃袋恢覆了安靜的模樣,而幕衡的洞府---便是她自己找到的用來入定的洞府,因為無人跟她搶,便被歸為她所有了---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因為胃液不再發威,周圍的空氣不再如之前那樣難聞,幕衡在白骨峰上找不到指引,便逐漸將範圍擴大。她甚至瞧見了一個金光閃閃的骨骼,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能這麽倒黴,骨骼都已經修煉成了金色還是死在了此處。

一整天毫無所獲,到是撿了不少饕餮無法消化的東西到儲物戒指內。等她回到了洞府,便見到一只賴皮的妖獸半躺在洞府門口。

正是那只五階妖獸,也不知道它怎麽熬過來的。不過身上的皮缺一塊,少一塊的。修為也不到五階,退回了三階左右。

幕衡如今並不怕它----在這裏,除了幕衡外,其他人和獸修為都在漸漸消失。只是有些好奇為什麽它會出現在此處。

幾乎是幕衡的腳步聲一停,那只五階妖獸便可憐兮兮的看著幕衡,大眼睛裏滿滿的祈求。

幕衡不太明白五階妖獸的意思,小涼卻看明白了:“它修為掉了,如今需要進食。”

進食?幕衡不由覺得好笑,若它還是五階妖獸,吃掉自己到是有可能。不過三階妖獸,還如此虛弱,自己不吃它便好了,竟然跑來想吃自己?!

需是看出了幕衡的想法,那只五階妖獸哀哀叫了幾聲。

幕衡對於這種濕漉漉的眼神向來沒抵抗力,就算對象是個半個桌子大小,身上的皮還不完整的。她忍不住怒道:“你再怎麽叫,我也不會做出那佛.祖飼鷹的事情來的!”

小涼咧咧嘴,自困在這裏來,第一次心情愉快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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